此人似乎谷国话不是很好,吐字十分费劲。贺戎川移开目光,招手叫来随从,吩咐道:“去告诉他,我是谷国人,但我的灵脉是纯国南部养出来的。南部还有万千如我这般的儿女,若有外敌来犯,必舍命护家国。”
语气虽然平淡,那随从却被两句话里含的气魄震慑。他朝向山上,对那轮椅里的人发表了一番豪言壮语……
贺戎川反正也听不懂,便悠然坐回去,随手将杯中酒灌下,听着那二人的豪言壮语逐渐变成了泼妇骂街。
吵了不知多久,忽然没了动静,他抬眸,见那主教被人推着往这边来了。这边的随从去拦,对方便停住,盯着贺戎川看了好久,渐渐露出个狰狞的笑,将满脸褶皱挤得乱七八糟。
那人一字一句道:“你应该明白,暂时选择和平,是因为还没到开战的最佳时机。”
贺戎川实在看腻了这张脸,也并不想和他废话,将空了的酒杯在指间一转,磕在桌角上,成了碎片。其中一片飞出去的角度刚好对着外头那主教,擦过他脖颈,钉进椅背里。
那人面色微变,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重重哼了一声,让人把他推走了。
贺戎川被这人扫了兴致。他自然清楚,北部这些黑了心的家伙并非真心议和,不过是本身便实力不足,阴谋诡计被拆穿,再加上自己国内的南部掣肘罢了。倘若有一日强大起来,他们不仅会攻打谷国,也会攻打南部。
他不会受人威胁,也无意逞什么口舌之快。他的底气并非来自身手胆识,而是谷国数十万大军,更是十三州的田亩钱粮人口。
欲操兵戈,先本民生。这也是池奕劝他的。
池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