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不出有什么是池奕可能想要,他却不愿给的。
满身衣衫凉透,他眼前昏花一片,汹涌怒气在心间碰撞,竟撞出了淋漓鲜血。他听见池奕口中响亮的“你疯了吗”“能不能放过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不少荒唐的揣测,却分不出多余的理智意识到自己的荒唐。
他摸了摸仍揣在怀里的真香露,唇角挂着讽刺的笑,随即向后跌了几步,转身离去。
他感到自己神智清明的时间快到了,倘若什么都不做,彻底醉过去后,恐怕会发疯。
他不能发疯。滔天恨意可以用来摧毁自身,却不能让它伤害在意的人。
就算不值得,他也早已放不下了。
……
池奕离开那片草丛时,身上仍有些不适。重重心事将他压垮,他只想回去瘫在床上睡一觉,反正期限还早得很,他可以慢慢思考对策。
阿里尔的大部队也已经回到营地,他随口问了情况,得知一切顺利,南部不会参与到和谷国的议和中,但主教仍然承诺将驻纯州特使的位置留给南部。
池奕非常满意,接下来就看李大婶的了。
他回到帐中,也不知道为什么贺戎川不在,外头那些人明明说他跟着一起回来了。他也没在意,径自钻进暖烘烘的被窝。
可他却不知怎么的,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身边少了个人就好像少了点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