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见身上捆着绳子,昨夜那一幕便闪过眼前。
当时的愤怒太过强烈,以至于他必须找个无人处将自己束缚起来,才不会趁着酒醉后的怒气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他用力闭了闭眼,强行将那股汹涌的感受按下去。现在还不到发作的时候,他尚不清楚对方的图谋,不能打草惊蛇。
至于池奕此人……
他及时止住思绪,用那些谷国和纯国的事塞满脑海,解开绳子收拾好自己,恢复威严冷漠的神态,掀帘而出。
……结果却见池奕歪在地上,靠着帐篷打着小呼噜。
贺戎川脸色顿时就僵住了。
池奕睡得并不深,听见响动便蹦起来,跌了两步勉强站稳,揉一把眼睛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人,随后绽开一个刻意的笑容。
那笑容刺得他目光一滞,出口的问话硬邦邦的:“你为何在此处?”
池奕表面上没睡醒装傻,内心迅速忖度一番,觉得还是不要说破为好,便随口瞎扯:“我来禀报昨夜之事,我去他们关人的地方,找到了……”
“昨夜几时回来的?”贺戎川冰冷地打断他,“回来后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
池奕脸上划过明显的慌乱,支支吾吾:“昨夜……你们进洞我就回来了,在屋里躺了一会儿,在营地里转了一圈,人……没见过吧?”
贺戎川深深望他一眼,唇角勾着一抹讥讽,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