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戎川眼中现了几分讽刺,他摊开池奕的手掌,指腹摩挲着掌心,轻哼道:“朕本不通巫术,如何摸得出你灵气与谁相连。”
池奕闻言呆住,他摸不出来为什么要摸?故意让自己心虚,然后主动招供?
他什么时候也开始把这种机心用在自己身上了?
对面的人说罢,起身踱去船的另一头,望着飞瀑流泻轻声叹息:“原来是为了这个……数月以来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个……”
“……池奕,朕给的这些阳气够不够?还要不要?”
他的质问低且阴沉,将一腔怒意吐成了一口悲恸。
池奕被他话音里蕴含的情绪刺痛,下意识地反驳:“不是、不是这样的!一开始是带了目的,可后来……就算没有人威胁,我也会……”
辩解的话说到一半,渐渐说不下去了。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再怎么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满口深情最是容易,却没有一件事能证明是出自他的感情,而非他的任务。
池奕不再多说,闭上眼抿着唇,花一点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埋下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
为今夜做准备时,他就预想了最坏的结果,他猜测过无数种计划失败的可能原因,却根本想不到主角光环还能在贺戎川清醒时失效。
这包里的东西,是他手中最后也最不靠谱的一张底牌了。有没有用,全看暴君的良心。
他的身体仍沉浸在方才的狂风骤雨中,站起来的动作软绵绵的。他走到小舟另一头去寻那人,进入一米范围时差点习惯性扑上去,还好忍住了,只是慢慢上前,一边拆开布包举在手中,一边道:“你答应过不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