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岸边走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紧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十分不知轻重。从加在身上的力气中,池奕读出了一股渴望,似乎想这样做很久了,却不得不忍耐,直至今日一齐倾泻而出。
他被极为轻柔地放在铺了槐花的岸边,睁眼见贺戎川半跪在身边,紧张地盯着他。可对方见他一坐下便立即睁眼,起身便走。
因为自己没事所以就不管了?池奕生气了,刚才被勒岔气的感觉还在,顺势就咳嗽起来。
听见咳嗽声,才走出没几步的贺戎川脚下一顿,原地犹豫片刻,转头看一眼那捂着胸口憋红了脸的人,顿时什么顾忌都没了。
他回到池奕身边,一边揽着他轻拍后背,一边在他手上按了几个穴位。
池奕的咳嗽大部分是装的,这样一按立刻就好了。可被他捏得舒服,就一直咳个不停,对方的动作就也不会停,到最后嗓子疼得受不了才作罢。
然后池奕便自然而然软在人家怀里,半张脸贴上他胸膛。
一时间,静得只剩水声花香。
半晌之后,贺戎川无声叹气,缓缓抬起手,帮池奕取下粘在脸上的碎花瓣,无奈道:“说了不杀你,我不会食言。不要再闹了。”
不要再闹了?
池奕被这话戳得差点掉泪,向来谨慎的人此时也开始撒泼耍赖。他把脑袋拱在人家怀里,带着鼻音嘟囔:“我也不想这样,我是被迫的,真的对不起……”
“不必说了。”贺戎川干脆地打断,将他放回花丛中,“衣裳湿成这样,再不换要受寒了。”
他起身往洞外走,只是在将要绕过瀑布出洞时,到底回头多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