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吓了一跳,现在收拾笔墨已来不及,只能把手里的信纸压在书本下。
她快速整理了仪容到门口迎接,对这个据说“杀人如麻的暴君”,她还是本能地畏惧。然而当她见到人时却吃了一惊,此人面色显出不正常的苍白,昔日凌厉的神态但余疲惫,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虚浮。
贺戎川进屋时,几只猫被放了进来。他径自坐下,似乎没力气和她客套,直接就问:“从前池奕常来春阳宫,都与你说些什么?”
婉嫔只当他又生了什么怀疑,连忙撇清:“就是闲聊。妾身常向他讨教如何做点心。”
“他如何教你的?”
她以为对方不信做点心的说法,便到抽屉里翻找起来,顾不得旁边的猫,任其中一只在她的画上按了几个爪印。
她将几张纸递过去,“这是以前留下的菜谱。这张是池公子口述我记的,这张是之后他又写了送来的。”
“是他写的?”贺戎川夺过其一,取了盏灯过来,捧在眼前细细看着。
婉嫔还以为他要检验真伪,没想到他神情十分专注,越看便拿得越近,还小心地用手指在文字上摩挲。
她明白了,这不是疑心病,这是思念成疾到处找寻慰藉。于是她翻了翻自己的柜子,把那些池奕送给她且她又不想要的东西装了一筐送给贺戎川,还一一讲了来历。
他听罢沉默良久,然后开口道谢,收好那一筐东西打算打包带走。起身时瞥见桌上未完成的画里拍了几个猫爪,难得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桌上那只猫忽然拱了拱旁边的书本,将下面压的纸露了一块。贺戎川原本没在意,可目光无意中扫过时,却见那纸上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