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迷惑:“我走了啊。”
“你怎么能走呢?你好歹——”
手掌里的手机被人抽走了,顾止只听到这几字,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在他旁侧响起,温柔低沉,略带嘶哑,“不好意思,他点错了,你直接开到目的地,行程照算。”
电话被挂断了,连带着一起被挂断的是顾止的理智,他嘴唇微动,眼睛怔怔地望向声音来源。
仍是模糊的一片,但大脑擅作主张给安上一张脸,属于商亦纣的脸。
顾止回过头,“不好意思,停车,我上错车了!”
商亦纣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车已经停了。”
“嗯、好。”顾止僵着脸,拉开车门起身就要走。
背后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勾住了他的腰带,他重心不稳,跌回车里。
手的主人顺势圈住他,紧贴在他的后背,“小止要去那?”
顾止懊恼地瞪着车顶,“回家。”
“到了,”商亦纣笑着道。
熟悉的车库,他现在是在城南金域里,不出意外是商亦纣的别墅。
“我不住在这。”顾止尴尬地皱眉,他抻开商亦纣的双臂,摇摇晃晃地想要起身,但他脚软得不行,刚一站进来就跌倒。
“那你想住那?”商亦纣问。
顾止:“跟你没关系。”
“是吗?”商亦纣低声问了句,重新把人圈回怀里,“小止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顾止眼皮沉重地掀不起来了,“我们分手了。”
商亦纣回他:“我没同意。”
“这不需要你同意,这么说吧,”顾止翻身起来,朝着商亦纣咧嘴笑了下,指着自己,“是我,”又指向商亦纣,“不要你了,丢掉一个东西的时候,没人会去征求这个东西的意见。”
商亦纣眸色渐沉,他捏起顾止的手腕,顾止先一步用手堵住商亦纣的唇,不让他说话。
喝酒壮胆,这个词的诞生不无道理,倘若是完全清醒的顾止,一定不会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就像你擅自拿我当挡箭牌一样,你没问过我,所以,我不要你,也不需要你的同意。”顾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星辰,“但至少我不骗你。”
“商亦纣,我不骗你,”顾止痴痴地笑起来,“你其实要拿我当挡箭牌,我也可以的,但、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怎么可以把喜欢我说的那么真啊?你明明一点也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亲自把我推下去啊?”
说完这一通,顾止松手想要离开,商亦纣却拉住他,声音阴沉,“你怎么知道的?”
倘若上一次他只是迷惑,那顾止酒醉后的这番话,他彻底听懂了。
他跟唐霜泽说的话,顾止怎么会知道?
他思考了会,笃定道:“唐霜生跟你说的。”
顾止甩开他:“谁说的有意义吗?这些话难不成是别人逼你说的?”
“我、”商亦纣哑口无言,他沉默片刻后道:“我可以为我当时的行为道歉。”
顾止一滞,而后铺天盖地的悲哀淹没了他,“好,”他笑了笑,随意轻松道:“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