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
一声声从远至近的不怕了,扰乱了梦境。
顾止猛然睁开眼,额头上全是冷汗,双耳在翁鸣,他踉跄翻下床,从床头柜里翻出药,由于动作过于粗鲁,放在床头柜上的牛奶被打翻,洒的床头柜和地板上全是。
但他没功夫去在意,颤抖着手把药干咽了下去。
翁鸣散去,等他回过神,他已经落入了满是橙花的怀抱。
商亦纣涩着嗓子,哄道:“不怕了,糯糯不怕了。”
“我……”顾止失神的攥住商亦纣的胳膊,后背是温热的胸膛。
“做噩梦了。”他喘了几口气,“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商亦纣没回他,一直在抚着他的背,像是想安抚下他惊恐的情绪。
一下又一下的,顾止的惧意倒真的好上了许多。
商亦纣收紧胳膊,语气里流露出痛苦,“你还在吃药?”
“嗯。”顾止把手背上沾染到的牛奶擦干净,“不吃容易睡不着。”
商亦纣沉默了,好半晌,他像无法承受了,把头埋进顾止的颈间,“对不起。”
顾止拉住商亦纣回身,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商亦纣的表情。
他平淡的道:“我们做吧。”
倾身吻上商亦纣的嘴唇,双手凌乱的去扒商亦纣的衣服。
在极度痛苦时,xing爱与尼古丁是最好的良药。
他的痛苦需要找另一种方式宣泄。
过程中,商亦纣想吻顾止,但顾止不算过于刻意的避开了。
商亦纣一滞,但更多的快意与炽热淹没了他与顾止。
这是一场无关爱情的行为,是肉体间的触碰,没有灵魂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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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根吗?”
顾止腿盘在椅子里,双眼微眯,欣赏着大雨敲窗。
“好。”
商亦纣却没接过顾止递过来的烟,反而就着他夹在指间的抽了一口。
两人没再说话了,一口接一口的抽干净了烟。
顾止忽然道:“对不起。”
这句道歉来得莫名,商亦纣却明了其间的含义,郑重其事道:“我很乐意。”
顾止怔住,而后斜瞟他说了一句:商亦纣,你好爱我。
商亦纣温声道:“嗯,我好爱你。”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顾止的脚踝,“所以,你对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伤害我也罢,欺负我也可以,你不需要感到负担,不需要道歉,只要是你的,我全盘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