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弹了弹烟灰,说:“可是我真挺想你的,书小禾。”

现在想想少年的心动可真锋利啊,一下能让人疼这么多年。

要讲这个故事,还需再重头。

那个没有疲惫与烟酒,尚且有冰可乐放在桌角的十七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上天会厚待那些勇敢的、坚强的、多情的人。”——孟京辉《恋爱的犀牛》。

第5章

高二第一个学期以我们的第二场分班考试开头。我们班男生考完试之后被班主任叫回自己班帮忙摆桌椅。教室里乱糟糟一片跟菜市场一样,于思海扽着一张桌子正晃晃悠悠地划水,看见我回来,招了招手:“路儿!”

我走过去,把文具袋里的涂卡笔掏出来递给他:“还你。”

他说不用了放你那儿吧。我回来得晚,扫了一圈发现桌椅都摆得差不多了,就想把黑板上的考试须知什么的擦干净,于思海陪我走到讲台边上,直接窜上了讲台旁边单放的小课桌,我正抬着胳膊擦黑板,吓了一跳:“你他妈跟熊瞎子一样别把睿哥的桌子坐蹋了!”

“哎,”于思海在李睿的桌子上敦了敦,“我就坐蹋了能怎么着。”

我说:“丫拿头发抡你。”

“操。”于思海乐了。我扫了一圈,问:“李睿呢?不说考完试男生搬桌椅吗?”

他说:“走了,他啥时候管过这。”

我点点头。于思海坐在李睿的桌子上来回蛄蛹,动一下李睿的桌板就吱儿一声,特可怜,于思海充耳不闻,说:“哎,你知道吗,理一班那个,唐书禾,改学文了。”

“都高二了,”我说,“他学文干嘛,理科学得独孤求败了,空降文科班降维打击我方数学成绩么?”

“谁知道,”于思海说,“他那个成绩,考完分班试肯定是落在咱们班,不可能去文科平行班,哎你见过他吧?”

我说:“没。”

“怎么没见过呢!”于思海一拍李睿的桌子,“上回李睿考试没穿校服就是他抓的!”

“……哦,啊!”我也一拍李睿的桌子,“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