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心道,他虽精通君子六艺,却也许久没碰过琴,指法都生疏了,邹导不会是嫌他弹得太难听了吧……
他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献丑了。”
“好听!”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鼓了掌,相继有一阵一阵的掌声响了起来。
在场的人虽都不一定懂琴,却能身临其境的感受到音符带来的洗礼与震撼,像是跟着余殊走完了漫漫一生,回望一路的艰难险阻,最终又归于平静。
几个情不自禁拿出手机来录像的工作人员也由衷赞叹,一时间都收起了曾经的轻蔑与不尊重。
“小余啊,你这弹的是什么曲子?”
邹立辉正为配乐犯愁,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古乐,听着余殊刚弹得,突然觉得就挺合适。
余殊满口胡说道:“……随便弹的。”
如果说邹立辉之前还很嫌弃这个带资金组的贵族子弟,自打他复工回组就一直勤勤恳恳,心态也不错,这会儿更像是发现了宝贝似的。
导演两眼放光:“你即兴发挥?”
想起前世谱曲的种种,余殊一时心猿意马,没去深想导演话里的意思:“算是吧。”
“那你还能记得谱子吗?快写出来,给老师看看能不能做配乐!”
邹立辉兴致冲冲,不想被余殊泼了盆冷水。
余殊刚刚所弹的曲子,是他十六岁那年谱写的。那年他与林放一同去南方赈灾,却路遇暴民,吃了不少苦才得以平安回京。也是那时起,他发现林放或许是有些喜欢他的。为他挡刀、护他周全,看向他时,一贯冷冽的眼神里也多了分澄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