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不可思议地问:“怎么出这么多汗……你跑过来的?!”
许骄阳也跑了过来,看余殊指缝里黑黢黢的,瞪大了眼睛问他:“怎么满手都是泥巴啊,摔伤了吗?有没有哪儿疼啊?”
“你没事吧……”
队友接连的问候,刺破了一路来劝阻余殊的寒风。
暖和热切,却越发让他感受到身体的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处理完一些事情后,余殊沿着江边走了会儿。
寒风吹彻,刺骨的寒意于他而言,是保持清醒的绝佳方式。
手机上几百通未接来电,余殊看也不看挥臂扔下了大江。
渺小如尘埃的人,多大的怨恨与不满,也配不上江水的一丁点波涛。
他总是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晚会表演是队友们心心念念、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机会,家里人还要守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的。他已是孑然一身了,还是不要阻碍别人家庭团聚了。
他沿着江水一路跑来,与大桥上的车水马龙背道而驰。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和京城与岭南的距离相比,不过百分之一;
与他和林放心间的沟壑相较,更是可忽略不计了。
除了行军时的长途跋涉,余殊上一回走这么长的路还是前世和林放离别那次。他气得叫人将林放关了起来,自己却跳进河里,顺着河道一路不知疲倦地向外游。
此时到了目的地,骤一停下,余殊身子早就垮了,腿一软向下跌。
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温度和触感熟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