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得很,落针可闻。

余殊闭着眼睛,带着点遗憾的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放抚在他肩上的手一顿。

关于坦露真相这件事,林放担心了许久。

怕余殊怪他那时没能力排众议站在他身边,怪他私自谋划给了叛军可乘之机。

却没想到,余殊在意的是别的。

久久没得到回应,余殊挑眉看了眼林放,小声道:“庭雁,再好的感情都容不下无休止的欺瞒。”

说完,林放果然如他所料地愣住了。

不知是为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还是为了后头那句话。

余殊暂时不想思考这些,蒙着被子睡着了。

这一觉余殊做了好长的梦,梦见打他准允林放自由出行后,林放每每避开他与世子府的人来往。他疑心林放是否对他有所隐瞒,抑或是像旁人一样,只把婚约当作宿命,心里藏着人,不愿同他在一起。

直到那时,献帝身边的一个老嬷嬷,临死前将身世告知余殊。

献帝弑兄夺位,残害百官,将储君,那年尚是太子的余殊过继到自己膝下,修改宗庙玉碟。

余殊踉踉跄跄下了马车,摔到地上。

林放扶他时,余殊却躲开他。

推演旧事,林放应该是知道实情的。

“旁人骗我也就罢了,你也把我当傻子。”余殊曾这般质问过他。

他二人决裂那晚,旧日矛盾一同迸发,余殊瞧着林放终日佩戴的一枚玉,故意问道:“敢问林二公子,这皮囊之下竟是一块石头吗?三伏天里的冰块往怀里一揣也能渐渐有温度,您可曾正眼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