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比林放先到,抬着许骄阳上了车,余殊茫然地站在一旁听医护人员跟他解释,不肯让他们带走许骄阳,情绪激动到快要动手。

好在林放也很快到了。

“有劳了。”

林放抱住余殊不让他再捣乱,向医护人员致歉后,再安抚余殊。

“没事的,只是症状看着可怕,他平日里身体健康,不会出事的。现代医疗发达的很,什么病都能治好的。”

余殊像是受了惊吓,一时竟忘了推开林放,任由他抱着也不挣扎,只是嗓子里哽咽着,如受到刺激的幼兽一般。

林放轻轻拍着余殊的背,知道他又想到了当年长公主的孩子死在他怀中的场景,温柔说道:“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第70章

余殊十二岁那年,大病初愈,朝中百废待兴,各党派争论不休,不少先王旧臣改变不了献帝篡位的事实,执着于替余殊谋个位份,尤以嫡长公主为首。

春猎时节,京郊尚未春暖花开,猎场四围积雪没化干净,余殊带着几个小辈在营帐里练习射箭,长公主驸马也将小世子撂给他。

不想世子哮喘突发,太医都随御驾去了,内官们得了献帝旨意佯装去禀报,放任余殊抱着世子在营帐中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小世子夭折。

自此长公主一派再不问储君之事,献帝顺理成章给余殊按年龄安了个三皇子的位份。

时隔多年,余殊仍觉得对姑母一家有愧,他后来对林放说起过,即使成年后也时常梦到那日的场景。

方才许骄阳突然晕厥的模样,定是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阴霾。

林放抱着余殊不住安慰,渐渐察觉到怀中人不再轻颤,才放开余殊。

两人默不作声,彼此也没再打招呼,林放径直走到车边,打开副驾的门,像是默认余殊会跟在他身后走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