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有些不公平。”

林放笑得苍凉。

有那么一瞬间,余殊觉得仿佛这才是真正的林放。他将平日里的外壳一层层剥开,把冰冷强硬的外壳碾碎,露出一个真实的会受伤会难过的林放来。

“你想起了父亲、想起了仇恨,把那么多不愉快的、无关紧张的事都一一记起来,为何偏偏忘了我呢?”

余殊抬起眼眸,只觉得林放眼尾红红的。

他心里骤然被揪了一下,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林放停下脚步,打开木盒,将里面的鉴定书拿给余殊。

余殊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不悦地接过。

却见上面清楚地写着,此物是梁景帝所佩戴的玉器。

余殊脑袋嗡了一下。

方才拍卖会上,介绍人似乎也曾说明是景帝之物,只是当时他被怒意冲昏了头脑,一时忽视了这一点。

他难以置信地问:“怎会是……父皇的?”

林放疲惫的笑意深了些。

余殊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觉得疑团越来越大,父皇离世早,他的物件怎么会传给林放,林放还说是“至为重要之人”所赠?

脑袋好疼。

许多解释不清的事在脑袋里打转,牵扯出桩桩件件的疑问串联起来,中间却始终少了关键信息。

按照那位老嬷嬷所说,他十一岁那年,父皇御驾亲征威慑岭南,回程的路上遭到献王伏击。此时京中大乱,妃嫔皇子横死宫中,他因为贪玩私自跑去接父皇的缘故,幸免于难。

而父皇班师回朝之时,定然也将俘虏的质子林放带在随行的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