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笔的枯瘦手指一顿,邵黎跟着心中一紧。

视线从始至终跟在邵黎身上的赵煜衡,则在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双拳。

空气骤然安静,邵黎总算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他偷偷瞥了眼沉默的赵煜衡,猜测着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企图。

好在,张大夫停顿片刻,换了张纸,又开始笔走龙蛇了,“那可就多了,薏米、马齿苋,还有蟹一类的寒凉之物,皆不可食。正好,我再列张单子,让赵公子平日多替你注意些。”

“……”邵黎不禁怀疑自己早就暴露了,不然,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堕胎的想法。

只听赵煜衡点头道:“多谢,我会多加注意的。”

邵黎这下真的是挖坑把自己埋了,他敢肯定,接下来直至生产之前,他的视线里都不会出现张大夫口中说的这些东西了。因为自从他上次去厨房偷了酒,整个赵府里,他连酒这个字都没见到过。

送走了张大夫,赵煜衡让人把邵黎也送回房间休息了,临走之际,还说一会儿有事情要同他商量。

有事情商量?邵黎想不出他二人之间除了一个崽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总不会,赵煜衡终于想好要跟他摊牌,聊一聊他最近反常的表现吧。

邵黎现在肚子里除了那个来讨债的,满满都是疑惑,可敲破了脑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干脆决定不想了,一会儿直接躺床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把人都送走后,赵夫人也猜到了是儿子有话要跟他说,“坐下说吧,是关于阿黎的事?”

赵煜衡微微点头,从善如流的坐下,母子俩一时相顾无言,皆一声不吭的坐着,最终还是赵夫人忍不住开了口,“你还是怪我之前偷偷换了你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