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明明显愣了一下,之后才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哦哦,我忘了!冒犯了冒犯了。”
安敛没什么神情,只是垂眸看了眼腕表。
服务员这时端来咖啡,他抬眼道了声谢谢。
王申明喝了一口,又开启另一个话题:“安老师平时喝咖啡吗?”
安敛默了一秒,摇头:“不常喝。”
放在以前,实验很忙时确实经常会喝,不然熬夜时精神不够。
但是秦木泱搬来后,他的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茶。
安敛想到这儿拧起眉。
他竟然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他一直习惯性记住别人对自己的好,之后再想办法还回去,对待秦木泱也是这样。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还不清了。
这种感觉不怎么样。
“我倒是经常喝咖啡,这家咖啡厅啊,绝对是整个A市最实惠的一家,”王申明听了笑得胡茬上下抖了抖,“便宜又好喝。”
安敛闻言礼貌性地尝了一口。
对方又道:“之前去过不少高级会所,跟你说,都是虚的,难喝,还贵得要死。”
安敛沉默地听着,又看了一次时间。
王申明哈哈笑了两下:“我跟您说这个干什么,按说你们高学历人士,薪资肯定不低,一杯咖啡算什么。”
“唉,不像我们这些打拼的,成天为了工资发愁,”他也跟着看了眼安敛腕间的手表,笑,“有个好父亲照应就是不一样,安老师一直跟着安老教授做研究,想必工作还算顺利吧?”
安敛神色一冷。
他其实坐下来没两分钟就想离开了,出于礼节才没有冒昧提出来。
但是听到这里,他一言不发放下了搅拌勺,拿起手机站起身。
“安老师?”王申明应该是没想到,有点发愣。
“我们不适合做朋友,失陪。”安敛言毕微微颔首,拿出几张现金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外面的风很凉,安敛刚出门就被冻得一颤,随手紧了紧大衣。
不过他没着急打车回去,而是沿着街道慢慢往学校走。
果然,依自己的性格,想要多交一个合适的朋友很难。
安敛愈发觉得秦木泱难得。
走了大概半小时后,冬日的冷风好像要吹进骨缝里,安敛搓搓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他希望能和秦木泱见一面,聊一聊,并明确地问一下对方要搬走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那或许还有挽留的余地。
电话拨过去时,安敛竟然罕见地有些紧张。
铃声响了将近一分钟才被接通。
“喂?”
安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因为听筒那边传来的女声顿住了。
“你好,我是秦木泱的妈妈,请问找他有事吗?”对面语速较快,似乎没什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