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也拿了手机出来,笑道:“现在是特殊情况,还是报个平安吧。”
彭禾道:“那队长替我发吧,告诉他我还活着就成。”
不用他说,裴泽先给昆原鹏汇报了已经接到谢从心,正在回京路上,然后给彭禾父亲发了一条,简单一句“一切都好”,最后翻出另外一个号码,只有两个字——“节哀”。
程殷商也给父母发了信息,他们作为国安部的人,入伍的时候父母就都被接到首都军区疗养院里去了,那里守备森严,倒也不需要太担心。
把手机还给谢从心,程殷商问道:“谢院士每天都在等信号吗?”
谢从心迅速看了一眼已发信息,内容正常没有可疑,他将手机按灭放回口袋,道:“凑巧而已,我本来睡得就少。”
当然不是凑巧,睡得再少也不至于四点就起。
第一次收到信号后他就习惯在这个点设一个闹钟,醒过来等上半小时——太阳活动会对地球上的无线电波产生干扰,日出之前干扰最弱,电波信号能够达到一日当中的巅峰值,所以这个时段有信号的可能性最大。
但他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这一点,也许是周安,也许是程殷商或者彭禾,甚至也可能是裴泽,他要尽可能确保每个人对外的联络都在他眼前。
这么一折腾众人也没了睡意,干脆生火吃了早饭。
谢从心体温依旧在38度附近徘徊,周安道:“下午要是还不退烧,最好还是再挂一次葡萄糖,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裴泽点了点头,道:“天黑之前到邓州。”
谢从心神情恹恹,嚼着干巴巴的军用压缩饼干没说话,程殷商以为他是不想拖累行程,宽慰道:“本来也要停下加油的,不会耽搁太久。”
再次出发,谢从心缩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到了邓州的话距离郑|州也就不远,以他们现在的车程,300公里只需要一天时间。也就是说算上今晚的休息,距离郑州不过48小时而已。
凌晨发现的信号他本可不告诉其他人,说出来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周安真的有问题,应该会借这个机会联络背后的人,并很可能在他们抵达郑州之前会有其他动作——
他可以给他们时间布局,但入局之前,他得养好这不合时宜的病。
然而天不遂人愿,下午着急赶路,彭驾驶员性格又比较狂放,吉普风驰电掣宛如漂移,晃得谢从心头重脚轻,吃了午饭本就不太舒服的胃更加难受。
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谢从心睁开眼,“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