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呢?
这样的谢从心难以比喻,鲜明得独树一帜,裴泽有时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些相像,同样在感情上不近人情,只是他是惯于立起坚固的甲,谢从则是竖起尖锐的刺。
裴泽走了过去,从他手中拿起酒精瓶,坐在床沿上,“先处理伤口。”
谢从心摇了摇头,第三次道:“我自己来。”
“你够不到。”
他拧开了酒精瓶的盖子,伸手想要去拉谢从心的衣领,谢从心眯着眼睛躲开,略有些不悦地看着他,语气也像警告:“裴队长。”
“……”躲避中浴袍领口散了半公分,裴泽看到了他锁骨上那个颜色过深的痕迹,目光不受控制地一滞。
谢从心何其敏锐,立刻将领子拉好,道:“明天我会见他,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裴泽将酒精瓶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时道:“吃了饭再睡。”
谢从心没有拒绝,沉默着点了点头。
裴泽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左肩。
他咬得很深,牙齿上至今还记得那时的触感。
周安留下的痕迹几天后就会淡去,但他咬下的这个伤口,留下的疤痕却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缓慢消退。
谢从心这样介意这些,也会介意这个疤吗?
裴泽没有问。
他离开房间,去了一趟楼上冯昀的房间。
冯昀注射了谢霖带来的‘新型疫苗’后及时停止了丧尸化,身体已经稳定下来,但至今未醒,谢霖和许医生都在房间里守着他。
见他上来,谢霖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只瞥了他一眼,道:“醒了?”
裴泽点了一下头。
既然谢从心本人没有对谢霖表现出抗拒情绪,以他的立场,自然也不合适有什么过激情绪。他只是来请许医生下楼,替谢从心处理伤口。
许医生听完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对谢霖道:“你们这一家子都折腾人。”
谢霖扯了扯嘴角,“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要你的人情有什么用?”许医生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拒绝,推开挡路的裴泽下楼去了。
谢霖指了指许医生坐过的位置,对裴泽笑笑:“聊一聊?”
裴泽不知道自己跟他有什么好聊,但还是过去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