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舟已经听不太清那人说了什么,就只是望着墙壁在发呆。
然后像个机器人一样,给奶奶办好手续,准备将遗体送去火化。
等到秦舟再恢复清醒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奶奶的骨灰盒了。
秦舟低头,摸了摸骨灰盒上的纹路,又抬头朝旁边望去。
贺炀就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
秦舟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发现已经过去三天了。
三天。
可这三天就好像过得只有三小时一样,完全没有什么记忆。
秦舟喊了一声:"贺炀。"
贺炀应下来,低声问道:"回去吗?"
"嗯。"秦舟点了点头。
秦舟抱着骨灰盒,起身,跟在贺炀身边。
秦舟脸上依旧是很平淡的模样,只不过那双桃花眼里,暗淡无光。
回到公寓后,秦舟抱着骨灰盒,一个人待在阳台上。
除了奶奶的骨灰盒,秦舟还拿来了导游的骨灰盒,将这两个放在一起。
导游老家是在北方的一个小农村,原本他是打算这段时间去一趟老家,把导游的骨灰盒安葬在老家。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选好墓园,就等来了奶奶的骨灰盒。
秦舟看着桌上的两个骨灰盒,没有反应。
直到贺炀过来了,秦舟这才起身,跟着贺炀来到餐厅。
机械般的吃完晚饭,然后回到卧室,去浴室洗澡。
一切都还是像平常一样。
秦舟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入睡。
贺炀在旁边,指尖摸到青年脸边,低声喊道:"宴宴?"
秦舟睁开眼望过去,笑了笑:"我没事。"
秦舟再次闭上眼,微微低着头,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贺炀关了灯,躺在旁边,还没有睡意。
没多久,贺炀便察觉到旁边传来的轻微动静声,于是靠过去,"宴宴?"
贺炀将被子稍稍掀开,就看到青年在床上缩成一团,脸上还有眼泪。
贺炀俯身,嘴唇也贴在青年脸边亲吻。
"没事了。"贺炀安抚着,指尖微动,擦掉青年脸上的眼泪。
"就只剩我一个人了……"秦舟伸手,抱住身上的男人,声音有些哽咽起来,"我是个骗子……"
他是个骗子。
就连最后,奶奶都不知道小孙子其实已经出了车祸。
"只剩我一个人了……"秦舟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没事了。"贺炀一遍遍的安抚着,好不容易才将怀里的人哄得睡了过去。
只是当秦舟第二天醒来后,情况却变得更糟糕了一些。
一整天,秦舟都是坐在阳台上,一动也不动的。
什么也不吃,连水也不喝。
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直坐着不动。
"宴宴。"贺炀端着一碗粥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