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晏不解:“为何?”
封敛臣往后退了几步,直直跪在地上,磕头道:“此次全是弟子贪玩,才害得师兄遭此难,弟子有罪,连累同门,还望师尊责罚。”
宣晏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阿臣,你这话说若是让文清听了去,定是会不舒服的。”
“还望师尊责罚。”封敛臣脸上出现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坚决。
原来有些人的成长,仅仅只需一时。
睡了整整四天的叶文清总算是醒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抱着这个衣不解带伺候自己的陆言感恩戴德,哭诉一下感人肺腑的兄弟情,而是极为嫌弃地来了一句:“燕然台竟然都招鬼弟子了?”
陆言嘴角还未来得及扬起的笑容就被这么一句话给成功打散了,咬牙切齿道:“怎么没把你嘴给砸烂了?”
叶文清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幸好,没有受伤。
“咦?”叶文清目光在四周逡巡一遍,连着桌底下也没放过,不禁纳闷道,“我家可爱的小乖乖呢?”
“谁?”陆言问。
“小乖乖。”叶文清道,“小师弟封敛臣呀。”
陆言忍不住送了他一个白眼:“喊得真肉麻。”
叶文清毫不客气送了他一拳,道:“他人呢?”
“被师尊带走了。”陆言道。
“师尊?”叶文清拧眉道,“带去哪了?”
“不知。”陆言摇摇头。
“哎。”叶文清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带走了也好,跟在我身边哪里学得到什么东西。”
“人果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陆言感慨道。
叶文清这人的身子跟他脸皮差不多,没养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又是活蹦乱跳的,每天都能气得文先生追得他满院打。
玩玩闹闹过了一年,叶文清起初也还会记挂着封敛臣,后面时间久了,也忘得差不多了。加之随着逐渐长大,年轻气盛的哪个不是想着名扬天下,一年到头总是往外头跑,未肯停歇。
那些旧事再次清晰地展现在脑海中,叶文清显得有些懵。
目光落在封敛臣手中的那只月白色袖子上,时隔多年再次发生的事情,就连袖子的方向都是一模一样的。
一时之间,叶文清的表情有些微妙起来,心里暗自期盼着封敛臣也随自己一样最好是不记得当年的事了。
“师兄。”封敛臣顿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面上则不显,疑惑道,“这袖子怎么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