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裂缝里就听见苏鹤不停地嚷嚷着,甚至还带着哭腔:“我的脸啊!霁华哥哥,你可得把我脸护好了,我这脸要是花了,那些妹妹会嫌弃我的。我以后要是不好看了,她们就不会给我砸钱砸灵武了,我爹还等着我拿钱给他修房子呢!”
“要是我毁了,我们霹雳啤梨就得改行去要饭了,那得多可怜啊!要不到饭就得饿死,要到了估计也还是馊的饭,成天吃不饱穿不暖,保不准还会被地头蛇揍……”
苏鹤列举了一堆自己脸被毁后将要遭遇的一系列问题,以及要饭没要到被揍有没钱医治最后郁郁而终的下场。
这地底下情势复杂,几人就跟裹在盅里的骰子一样东滚滚西晃晃,这要是一块豆腐,早碎成渣渣了。
脑海晕乎乎的,涨得很,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可苏鹤喋喋不休在那嚷嚷,叶文清张了张嘴想让他停下来,话不过脑脱口而出:“行行行,好好好,去去去。”
苏鹤:“???”
苏鹤:“!!!”
苏鹤直接闭上嘴了,抱着宋霁华不肯撒手,差点都把他累断气了。
也不知滚了多久,叶文清肚子里翻江倒海,感觉自己就跟陀螺精似的一直在转没停过。
“师兄。”
直到封敛臣那比春风还要暖人的嗓音传来后,叶文清方才彻底回过神,对上他那双盛着星河的眸子,在昏暗的地方更显明亮。
封敛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松开他,握着的手,十指交缠,用哄小孩似的语气说道:“没事了。”
“嗯。”叶文清眨了眨眼,动了动发酸的脖子,收回被握住的手,扶着地面坐起,佯作镇定地打量四周,耳廓却是不知不觉烫了起来。
指尖燃起火符,周围布置清晰映入眼帘。
地势较为平坦,石壁上留着人为挖凿过的痕迹,甚至有一块凹陷处放着一盏烛台,蜡烛烧完余下的红蜡还凝结在上面开出了一朵红花。
再往前走,啪嗒一声,脚边忽然踢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正是那个水晶球,那具干尸懒拦腰卡在石缝中,垂下的头发挡住了面容,竟给人一种委屈的错觉。
叶文清顺势揪着干尸的头发将他给解救下来,然后随手丢在一边,连同水晶球也一块踢到了他脚边。
“这里布置倒像是一处水牢。”宋霁华蹲在石壁边,伸手指着石壁上两道颜色明显不同的石块,然后抻着腿在贴着那处比划了一下,刚好抵在自己大腿处,快要到腰上。
“还真被你说对了。”叶文清点头赞同,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看对面那倒塌成一个小丘似的石块,伸手捡起一块翻转过来,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水牢。
“若是没猜错的话,咱们应该是进了那个什么土匪寨子了。”叶文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若有所思,“捅进贼窝了。”
“还真有意思。”叶文清低头笑笑,迈着步子弓着腰往前走,结果脑袋却撞到一处柔软,嗯……还有点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