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封敛臣?”
“心肝?”
“祖宗!”
任凭叶文清再怎么喊,封敛臣始终不见答应,连着脚步也没有放慢。酒劲上来的他也来了三分火气,干脆一屁股左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指着封敛臣背影骂道:“封敛臣你能耐大了哈,喊你这么多遍也不见搭理人的。”
“你说说你,都是二十一了,一生气就不理人。一个大男人搞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你害不害臊啊?娘儿们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讨了个小娇妻养在家里呢!”
“再说了,我喝点酒怎么了?爷儿们在外谁不喝两口小酒怡怡情了?成天管东管西的,你也不嫌累。”
叶文清舌头越来越大,话说得也不利索,可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非常有道理,正想借着这次机会给自己找回点面子来。
他一个三十岁的人了,成天被比自己小九岁的封敛臣捏得死死的,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威严。
封敛臣身子一僵,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手紧,转过身对上叶文清的目光,俊美的面容被树影遮得七七.八八,斑驳的月光无法将他的神情诠释出来。
“师兄伤势并未痊愈,不宜饮酒。”封敛臣眼睫低垂,淡淡道。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说了,那一点点酒算什么,就算再来两坛也没关系。”叶文清浑不在意地嗤笑一声,“你就是大惊小怪。”
“可师兄……是我的命啊。”封敛臣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叶文清,话语里带着满满的情意,还夹杂着些许委屈。
“行了行了。”叶文清不耐烦地打断道,“少来这套,你腻不腻。”
“现在咱们就摊开来说。封敛臣,你应该清楚知道我叶文清就不是一个喜欢受约束的人。这阵子被你管得就跟那笼里的鸟一样,喝口水都得问问你。干什么都不自在。”
“干什么都不自在?”封敛臣抬起头,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叶文清,哑声反问。
叶文清顿了一下,心头猛地一跳,在看见封敛臣眼里那流转的暗光时,浑身竖起的刺瞬间收回大半,心里的火也给熄得差不多了。可转念一想,今日要是再不在这小崽子面前立立威的话以后肯定是没机会了。
于是,叶文清咬咬牙,狠下心地点点头:“对!一点都不自在。”
“我明白了。”封敛臣黯然低下头,默默转过身,微哽道,“以后不管着师兄了。”
说完便抬脚往前走,连着月光也没多照顾他几分,修长的身姿被黑暗给眷顾着,恍若一个被尘世抛弃的可怜人。
恰逢吹来一阵凉风,冷得叶文清忍不住打一个哆嗦,却没有丝毫动作,目送着封敛臣的远去。
当第二阵凉风吹来的时候,叶文清彻底清醒过来,前方再也看不见封敛臣的身影,心头倏地升起后悔与委屈,不由得喊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