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又继续问道:“你找茨木干什么?你好像今天来了之后还单独找过他?”

安奈眼神狐疑地看着银时:“你是不是在房间里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啊?比如解决生理需求?我帮你擦个药而已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算了,我还是先去找茨木吧,告辞——”

“喂!”见安奈转身要走, 银时急忙伸手拉住她, 脸上还摆出了安奈熟悉的贱兮兮的笑容,“就随便聊聊天而已啊——我什么都没做, 真的!”

这下子反而换安奈犹豫了:“你这很像欲盖弥彰啊。”不过银时门已经打开了,安奈也就没再多想,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之后,安奈还在碎碎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髭切和茨木的感情在直线升温啊。”

银时不以为意地说道:“髭切不记得了自己把茨木的胳膊砍下来了啊,他好像还蛮喜欢找茨木玩的。”

“髭切忘了所以找茨木玩我能理解,那茨木呢?他可是被髭切砍了胳膊的啊,一开始还挺警惕的,现在一副完全接受了髭切的样子啊,今天还被髭切拖着去海里玩,啧啧,这家伙是不是把他的挚友给忘了啊?”安奈说着,拿起银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晒伤药膏,在掌心里倒了一些,然后对银时说,“把衣服脱了,趴下。”

银时乖乖地脱了衣服,又按照安奈的命令趴下,想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人家冰释前嫌了嘛。”

“茨木这家伙其实挺单纯的。”安奈一边给银时擦着药一边说道,“说白了,就是傻。我觉得吧,真的等到他和髭切分别的那天,他可能还会哭唧唧呢。”

安奈的一只手扶着银时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在他的后背上仔细地上着药。房间里的空气开的很足,她的指尖也有些凉凉的,加上她的动作也十分轻柔,这让银时一下子放松下来。今天在沙滩上听了凉子讲的话,银时对安奈的看法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还没调整好心态面对安奈。然而她出现的猝不及防,面对他时的表情和语气都一如既往,这让银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明明自己之前也听安奈讲过她的过去,但是银时并没有对她产生同情的心理。但是今天听凉子说完了之后,这种心理无端地就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不对,说同情还不太准确,他不是对安奈的经历产生了同情,而是心疼经历过这一切的安奈,是她这个人。

涂完了手上的药膏,安奈伸手去拿瓶子准备再倒一些出来,结果就看到银时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那是神么眼神看我啊?很恶心诶。”安奈盘腿坐在床上,往手上倒药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银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问道:“啊?什么?我刚刚在看你吗?你看错了!”

“你没看我?”安奈怀疑地问道。

“啊啊,我可能是看着你想到别的事情了。”银时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这样!”

安奈摆了摆手:“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喂喂你轻点甩啊都甩到我脸上来了!”

“啊抱歉抱歉,没注意!”

给银时擦好药膏之后,安奈就准备离开了。

银时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之后问安奈:“你要去找茨木了?”

“是啊,我本来就是要去找他。”安奈看了看窗外,突然说了一句,“今晚还算平静啊。”

察觉到安奈话里有话,银时警惕地问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