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端详了一会儿受害者的尸体,说道:“熟人作案可能性更大……伤口凌乱不规则,案发现场混乱,不排除有激情犯罪的可能。”
许暮洲说着抬头隔空用手指点了点沈双,吩咐道:“查查他的社交圈,他人是不出门,总得有来钱的路子才能活着,顺着这条线先摸着吧。”
沈双答应了一声。
“哦对。”许暮洲想起了什么:“报案人在哪?”
“在楼梯间做笔录。”沈双说:“你要过去看看吗?”
许暮洲还没等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许暮洲脱下手上的塑胶手套,起身往卧室门口走。
沈双探着头往门外看了看,回头冲着许暮洲说道:“法医到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就走进来一个英俊的男人。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扣子没系,露出里面纯白色的高领毛衣。
他手里提着一只金属箱子,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
“严法医。”沈双迎上去招呼道:“这边,卧室。”
严岑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了卧室门口的许暮洲,迈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许暮洲今天出门太急,只穿了一件薄款的黑色羽绒服,现在衣服拉链敞开着,里面的内搭有点过于单薄了。
严岑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借着走动的微小频率将他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确定他全须全尾脸色不错,才收回目光,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许副队。”严岑说。
“嗯。”许暮洲打量着他,皱眉问道:“张法医今天没来?”
许暮洲对面前这个年轻法医的印象很浅薄,方才对方从门边走过来的这短短一段路程中,他把脑子里的记忆刨了个底朝天,才勉强刨出一星半点对这人的印象来。
对方是市局法医部门张老的学生,毕业就进了市局,跟在张老身前身后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办公室里,很少出来交际。
因为出现场大多都是张老亲自来,许暮洲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法医室里埋头写报告的大学生身上。
“师娘病了,师父请假照顾她。”严岑温和地说:“我替师父顶两天。”
“哦。”许暮洲并不起疑,他跟张老搭档习惯了,虽然觉得这小年轻不一定能行,但碍于张老的面子也不好表现出来,于是点点头,侧身让开路,让严岑进门查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