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样的满地狼藉,案发现场乱得不成人样,满地都是血。

唯一的区别是许康死在卧室,而贺北北死在客厅,临死时还试图挣扎着向外界求救,她整个人扭曲地趴在地板上,死去时还维持着一个勉力向外爬的姿势。

——简直一个人间地狱。

“许哥……”沈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现场有没有——”

许暮洲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撩开侧方的衣摆,从裤兜里拿出一只封好的证物袋递给沈双。

那只证物袋内被血染红了一角,里面装的是一张纸质的扑克牌。

——这次是红桃六。

相比起许康卧室中那副视觉冲击很大的大幅挂画和傅思涵的那只钥匙扣之外,这张扑克牌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它作为一张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就那么随意地出现在了凶案现场,甚至出现得“理所应当”。

“在哪发现的?”沈双问。

“根本不用发现,就捏在贺北北的尸体手里。”许暮洲说。

贺北北住的宿舍区是一处市中心未被二次规划的老式小区,他们单位在小区里租了十几所不相邻的房子重做宿舍。贺北北分到的这间离大部分同事住的东侧有点冤,正好在西侧楼倒数第二栋,平时并不跟人往来。

许暮洲在外面敲了三分钟的门就没了耐心,打电话叫了离得最近的同事,确定了没有任何同事或领导拥有备用钥匙之后,就直接放弃了叫开门的想法。

在未确定贺北北确实有犯罪嫌疑和人身危险之前,他们没有权限暴力破门,于是就近找了个锁匠,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撬开了这把锁。

——然后老锁匠差点吓昏过去。

贺北北离门边只有三十公分,她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按着地板,似乎是想要撑起身子,另一只手伸向门的方向,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屋内的气温实在太冷了,以至于贺北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泛着发紫的青色。

最主要的是,贺北北整个喉咙都被割开了,血不要钱一样地顺着那个破口向外流,她大半个身子泡在血里,身后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痕。

那血痕横穿整个客厅,看起来异常壮烈——她从客厅另一头努力地爬到了门边,在离生机近在咫尺的最后一步死去了。

“红桃?”沈双捏着那只证物袋举到自己眼前,皱了皱眉,说道:“这次怎么换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