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许暮洲已经很了解严岑了,知道这句对话不过是一句开场白,他后面肯定还有别的话讲。

严岑确实攒了满肚子的话,但他看着许暮洲,在心里颠来倒去地措辞了好几句,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他就着许暮洲抱他的姿势动了动左手,轻轻地捏了捏许暮洲的耳垂,正欲开口,却被许暮洲抢了先。

“……那个任务。”许暮洲顿了顿,他似乎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语气又低又快:“上一个惩罚任务——那法医是一定要死的吗?”

“嗯。”严岑说。

严岑没想瞒着许暮洲,这身份本来就是他从许暮洲那截胡过来的,他替许暮洲跳了一回楼,如果连愧疚和心疼的机会都不给他,那才要憋坏小狐狸。

许暮洲轻轻地吸了口气,他有些无措地垂下眼,唇角抿得发白。

“为什么……”许暮洲轻声说:“……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呢?”

他这句话说得更轻了,要不是严岑耳力好,怕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比起质问严岑,他更像是在问自己。

严岑舔了舔唇,笑着用指节蹭了一下他的脸,开玩笑道:“你不是怕鬼吗?”

一直以来,严岑捂着瞒着的那点小心思终于真相大白,他不必再患得患失地想着什么时候这件事会被许暮洲发现,也不必搜肠刮肚地想着应该怎么应付许暮洲,于是连玩笑都变得坦然起来。

许暮洲不吃他这一套,他抬起头,沉默而平静地看着严岑。

严岑总是拿他没什么办法,他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却见许暮洲放开了他的手,直起身来,单腿跪在床沿上凑近了他。

许暮洲整个上半身都俯了下来,严岑习惯性地张开手臂接着他。许暮洲手肘撑在严岑身体两侧,小心翼翼地试图拥抱他。

严岑将这个拥抱照单全收,他环着许暮洲的腰背,将对方拉得更近。

这是个极为亲密的姿势,亲密到他们之间毫无秘密,连心跳都在不知不觉间达成了相同的频率。

许暮洲眼神难过地看了他一会儿,抬起头凑上来,轻轻地吻了吻严岑微凉的唇。

他吻得很小心,也很仔细,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轻轻磨蹭着严岑的唇瓣,先是蜻蜓点水般地打了招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才讨好似的地舔了舔他的唇瓣。

严岑温柔地包容了他,他任由许暮洲拿走这个吻的主动权,在对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安抚中不厌其烦地回应着他。他抚摸着许暮洲紧绷的脊背,尽力释放着“安全”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