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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铭森跑过来问:“诩哥,啥事儿?”

“帮忙打个水。”黎诩把舒愿的水杯递给他。

广铭森怪异的眼神在他俩身上逡巡一番,接过水杯:“好嘞。”

广铭森人走后,黎诩倒没继续闹舒愿了,他拧开盖子喝可乐,仰着脖子喝下半瓶有多。

舒愿用眼尾瞟他,发现黎诩举瓶子的左手有伤,在小臂上,已然结了痂。类似程度的伤痕舒愿也有过,也是在左手小臂的位置。他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感到疼痛的却是身上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卷子上的文字扭曲成陌生的符咒,牵扯着舒愿的思绪坠入那个灰暗的十二月。

他听见生锈的铁门在猛烈的撞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看见枝头的树叶在寒风的吹打中急旋而下。

颤抖的手想要握住桌上的笔,笔却不听使唤地摔了回去,滚动着掉到了地上。

在喧闹的教室里,这个声音其实很轻,轻到任何人都可以忽略。

然而黎诩却听到了,同时观察到了舒愿的异样——别人的角度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他坐得近,清楚地看到舒愿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滑下来的汗珠。

他顶了顶前座女生的椅子,等对方转过脸来,他指指地下:“麻烦捡个笔。”

笔捡回来了,他又问:“诶,有纸巾不?给我来一张。”

体委杵在前门喊大家到操场集合上体育课,黎诩冲对方喊:“帮舒愿请个假!”自己倒是不用请,他旷课成瘾了,出不出现对老师来说都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