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吸管搅着奶茶中的黑珍珠,像手执画笔将记忆中的画面再次描绘出来。
“我妹妹是学拉丁舞长大的,在舞蹈机构里她有固定的舞伴,而这位舞伴刚好和她考上了同一个高中,无论是平时的大型比赛,或是校内的艺术节表演,他们都能配合得天衣无缝。”乔绮笑了笑,“每次我去机构接妹妹放学,都能看到她的舞伴……那男生很有气质啊,话不多,有股傲劲,但见了我都会礼貌地问声好。”
“是舒愿?”黎诩难以置信地问。
他对拉丁舞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学好拉丁舞需要天赋与耐心。然而和舒愿逛跳蚤市场时对方看那八音盒的眼神,显然和炽烈沾不上边。
真正热爱一件事物,眼神是藏不住的,除非是长时间的极力克制。
那在习惯克制前,是什么驱逐了舒愿对拉丁舞的热爱?
“对,是他。”乔绮看着落地窗外的街景叹息,“后来学校发生了一件事,再之后舒愿就突然消失了,丁点儿消息都不留下,我妹妹很难过,闷在家里哭了好几天。我们向校方打听过,也找机构的老师问过,甚至寻到了他家门外,只得到他搬家了的消息……所以那天再次看到他,我真的很惊讶。”
窗外的行道树悠悠地落下一片叶,像掉在黎诩的手上,牵连着他的指尖轻颤了下。
尽管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但他仍固执地希望所有巧合都恰好只是巧合。
“他是不是……”黎诩哽住了喉咙,匆忙喝下一口奶茶润了润嗓子,徘徊许久才道,“是不是……遭受过欺凌?”
乔绮神色一滞,浅笑着摇摇头:“对不起,关于这件事,我无可奉告。”
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前后送走两位客后没多久,一个穿长风衣的男生拎着盒蛋糕踏进来。
“搞不懂隔壁,做个蛋糕要这么久,”韩启昀在乔绮身边坐下,拆开纸盒给蛋糕插上叉子,“你们聊完了?”
眼前的两人都各自低头划拉手机,黎诩捏着奶茶杯喝到底,起身背起包:“嗯,聊完了,先走了啊。”
“不多呆一会儿?”韩启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