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愿松开勺子,把碗往旁边一搁:“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让你来?”
他的表情很严肃,黎诩知道这时候不宜开玩笑,但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你说吧,任何理由我都能接受。”
“是我妈提的要求,”舒愿说,“我性格孤僻没朋友,她想了解我平时出去玩都跟谁在一块儿。”
“所以我不能表现得不好,”黎诩坐回书桌旁,“事实证明阿姨对我印象还可以。”
“我们也只能是朋友了,”舒愿摇了摇头,“黎诩,不要再进一步了。”
说到后半句话时,舒愿转头看向了飘窗外。他的视线飘忽不定,声音很轻,分不清是在警告黎诩,还是在告诫自己。
黎诩用勺子搅了搅糖水,再吃进嘴里时已变得寡然无味。腿上搁着舒愿的母亲给的暖手宝,他探手进去,适度的温热迅速地传遍了他的每个细胞。
柳绵好客,但她不知道这位客人对她的儿子有非分之想。
黎诩想,要是他逾越了朋友界限呢?
他太自私了。
“我很自私吧?”久久未见黎诩回答,舒愿回过头看他。
黎诩正盯着床头柜上的某个物品,舒愿卧室里的摆设屈指可数,那个带迷你吉他的八音盒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亮色。
纵使没上发条,黎诩也如同听见了悠扬的音乐,像藤蔓缠紧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有些事他本可以克制的,但也只是原本而已,欲望都是薄积厚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