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愿一无所获,晕乎乎地回了教室,自己的复习资料看不进去,就坐黎诩的座位上翻对方的习题看,恍惚间不是自己在复习,而有种帮对方备考的错觉。
第二天的理综和英语,舒愿记不清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考完,只觉得在周遭解放的高考生愉快的喊叫中,失魂落魄的自己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信号解除屏蔽,刚开机的手机争先恐后地涌入消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家人的电话号码。
舒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要不要回拨,柳绵又突兀地来了电话。
一接听,舒愿又捂着嘴开始呜咽,他这两天哭得特别多,像回到了以前最无助的时候,没人理解他,也没人能把他拽出黑暗的地狱。
柳绵忙不迭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没考好,或是在学校里受了什么欺负。
“不是。”舒愿躺在操场的草坪上,他和黎诩并肩坐过的位置。上学期末,他们还在这里偷偷地接过吻,黎诩说“你不要离开我”,他说“看谁离不开谁”。
他如今想透了,是他离不开黎诩,早在对方扎进他的世界化解他的不安时,他就离不开黎诩了。
“小愿,回家再说吧?”柳绵在电话那边哄道,“用不用搬行李回来,要不让爸爸去接你?”
“先不用,”舒愿放任泪水在脸上恣意地流淌,“我就是这段时间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