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玻璃面板上映出他的脸,他看着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自己都心生出些厌烦的情绪来,随后烦躁的把手机揣进了书包。
揣好了,他又反手摸了摸。
这手机还是好几年前的老款式了,是他妈留给他的东西。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为了高中学费发愁想着几百块贱卖了补贴补贴也好,走到二手手机市场门口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商贩,他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跑回家大哭了一场。
他那会儿也才十五岁,为什么就尝尽了生活的苦头,活得比同龄人累了许多。他想不明白。
也不知
道在楼梯口站了多久,突然从楼梯间卷上来一阵风从他裤腿灌进去,随后他就听见江宴在背后喊了他一声。
他眨了眨眼睛来不及擦掉眼角渗出的泪水,江宴走到了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会儿,抬手用大拇指在他眼角抹了一下,笑说:“干嘛呢,考差了也不至于哭吧。”
“我没哭。”他嘴硬着把江宴的手挥开,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那语文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考不差。”
江宴心里疼,也知道这会儿不该戳穿他,只能顺着他的话又说:“是是是,我刚刚看见有沙子吹进你眼睛了,来哥给吹吹。”
席之空当然没真让江宴给自己吹眼睛,白了他一眼扔给他两个字:傻逼。
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蒋哲辉和舒霁月从第一考场走过来,贺星和孙晨轩也刚从考场出来,两个人激烈的讨论着第二个阅读的第一个选择题到底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