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我不需要,我可以过得很好。”
“我从不怀疑你有可以更好生活的能力,我只是不想再觉得亏欠于你。”
徐宁摇头:“你错了林鹏飞,你从未亏欠于我。以前的心甘情愿不是亏欠。以后的两不相干也不是亏欠。”
多少钱没见过,什么福没享过,到头来林鹏飞最大的遗憾却是没能挽回徐宁。想到徐宁以后要跟别人一起生活他更是难过:“那姓言的应该比我会疼人。”
林鹏飞好像一直在误会他跟言遇泽的关系,徐宁从不反驳是因为他无需向林鹏飞解释什么。
林鹏飞抬手碰了碰徐宁的脸:“别再那么傻了,以后不管跟谁在一起,都要好好爱自己。”
他们终于能像两个正常成年人一样解决感情问题了,这向来是徐宁期望的,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却有悲伤暗涌,大概是终于可以好好跟过去说再见了吧。他点点头:“我会的。”
林鹏飞没再停留,他怕他好不容易看淡的结局又因徐宁添了悔意,他起身走下台阶直至坐上了车也没回头。系安全带的手很抖,扭头看了眼还蹲在那的身影,还好,他最后没有害了徐宁。
正逢乔梁边打招呼边走来,徐宁挥手回应,等到他再回神,林鹏飞开的那辆车已没了影踪,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空落落的。
林鹏飞还真不是跟徐宁说说而已,他的确做好了进局子的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将资产分离,用了两个通宵彻底清整完毕。
等待是煎熬的,他吃不好睡不好,梦醒时分总能听到警笛响。单宏整日致力于打探消息,可始终是意料外的风平浪静。
“真的很诡异飞哥,”他拎着外卖进门对桌边的林鹏飞说,“崔三是真疯了?关于我们什么都没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鹏飞轻笑:“也许是想看我们如热锅上蚂蚁一样他才感到有趣,阴阳都沾的人,本就邪门。”
崔三跟警察局的某高层有特殊情谊道上都知,他确实不缺转移的渠道,但还是选择被抓进去实在是不知用意。都在等着狗咬狗的时候,却完全没有任何事发生。
隔天单宏就接到消息说,崔三从监狱移交到了精神病院,监期为十年。
原祁的审判当天也开了庭,刑期三年。这是韩占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压下来的结局,不论钱还是势都尽了力。
崔三派人传了话给林鹏飞,原话是这样的:“我表弟死都要护着你,我怎么还能再动你,你要是有良心,到墓前看看他去。”
还是那天在近郊公路撞车的男人,脸白的像鬼,留下张地址条就走了。
太明显不过,崔三并没疯,只是借着装疯卖傻避风头。这也算是种独特的金盆洗手。
说起崔三的这个表弟,林鹏飞确实于心有愧。他早几年就认识了孟西。那时的他床上不停换人,有时连名字都会记混,后来干脆不用心记了。
在他那,外面陪他的都只有一种身份,就是除了徐宁之外的人。跟那些人在一起是新鲜,是快乐,可劲头一过,就全忘了。不乏有很多对他动了情纠缠不清的,解决起来劳神伤财,孟西却再未跟他有任何,只是活成了他认识的孟天祥而已。掩藏起来的情谊最后换来了致命。如果可以,林鹏飞也不想踏这份人情。
他按着纸条上地址找到了墓地。如此节气,光秃满地,若是夏季,定是青山秀水十里温柔。孟希的墓独占了小半个山头,向来崇尚风水的崔权,如此安葬定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