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鹏飞没带楚修,他亲自送徐宁。外面还下着雪,所有车都缓行。
他看了看副驾驶的徐宁,伸手调出轻音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随节奏打着拍子,故作轻松:“你如果真动了心,就随他出国去吧。”
徐宁看向开着车的人:“什么意思。”
“以前只顾我自己开心,时常忽略了你,”林鹏飞直视前方的说着,“现在只要你开心,我也可以忽略我自己。”
徐宁盯着林鹏飞的侧脸,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便是不作声了。一曲毕,他重新看向窗外:“你现在正经做生意了?”
“嗯,”林鹏飞轻笑,“你以前不是一直希望我这样吗?”
徐宁声音特别小的说:“挺好的。”
路程并不远,林鹏飞却故意饶了一大圈,最后不得不看着徐宁下车。
“哎!”
已走出几米的徐宁迎着落下的雪回头:“嗯?”
林鹏飞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后胡乱的甩甩手:“别走错门,去吧。”
徐宁踩着积雪慢慢后退了两步便转身小跑进了小区大门,在心里说了句谢谢。
同意去国外治疗后言遇泽便不想在医院等,那里总能让他想起死亡。回自己住处过于冷清,便暂时住到了爸妈家。
法院那边已有结果,查出酒驾的卡车司机被判了刑。他捐了钱给死者家属,心善到看不了别人家破人亡还要承受生活重担。
他正唾弃他没有跟徐宁道别的勇气时,徐宁就被他妈笑着带进了他的房门。
徐宁能找上门也并不稀奇,一定通过林鹏飞。也不知林鹏飞是哪来的大度,不仅跟着给他送回来,还提供了个联系方式给他,说是对他的治疗有好处。
他问徐宁:“林鹏飞怎么没一起来。”
“他忙,”徐宁缓缓挪到床边蹲下来,“言哥,你离开医院怎么不告诉我。”
言遇泽忍着抬起右手带来的撕扯疼痛把徐宁乱掉的一缕头发压下去:“让你担心了。”
徐宁看着床边他叫不上名来的医疗器械说:“在医院不是更方便治疗吗?”
“我爸联系了家国外的著名疗养机构,打算送我过去。”
徐宁沉默后开口:“所以昨天才故意跟我讲那样的话吗?”
“听我说徐宁,”言遇泽认真道,“志趣相投的知己我们可以做一辈子,深情慢热的情人我们只能做一阵子,得选前者。”
徐宁迟疑的是他不曾想听到言遇泽说这样的话竟会感到解脱。瞬间倾落的还有长久以来的自责。他别开脸忍着泪水说:“所有人都知道你出了车祸,却都不知你那天改变行程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