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奕林看起来很紧张,喉结都上下动了动。顾元白以为他会紧张得说不出来话时,他却坚定地道:“不瞒圣上,臣身上流有西夏人的鲜血。”
顾元白一愣,随即面色从容道:“朕知道。”
孔奕林抿了抿唇,低声道:“圣上放心臣待在朝中吗?”
顾元白不悦地反问:“朕难道还没有唐朝时候的容人肚量吗?”
唐长安城,那时堪称全世界第一国际性的大都市,开放而包容,许多外国人都在唐朝留学、做官,入唐朝为官的,光五品以上就有百余人。
顾元白把孔奕林放在榜眼,除了成全褚卫的三元好名声外,还考虑了许多。
一是为了堵住朝中某些迂腐保守的官员和读书人的嘴,二是他不清楚原著当中孔奕林造反的原因是因为殿试被罢黜还是还夹杂着对大恒的恨,吓一吓孔奕林,再给他一个希望,这个希望还要留有让他知道自己该努力,努力就会上前的一步距离,三是孔奕林身负西夏血统,在此情况下策论仍然锋利,反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顾元白自然不舒服一个会造反的人,但他是帝王,哪怕是刘邦站在他的面前,顾元白也不会对其高看或者低看一眼,在他眼中,即便大恒朝并不存在历史当中,但以往的千古名君站在顾元白的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平起平坐。
一切还没发生前,只要在他的朝代,在大恒的国土上,都是他的子民。
于是顾元白克服了心中的疙瘩,将孔奕林点到了第二。
压一压,需要压一压。
孔奕林听到顾元白的这句话,胸腔之内竟然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他沉声道:“圣上,臣在两年前曾去过西夏一趟,在西夏的边陲地方,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