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小楼冷不丁被他弹了一下,挥拳头就要打他,听见身后温庭弈的声音:“小楼,你们在做什么?”

花小楼无奈地收回手:“没什么,就是看他肩膀上有只蚊子,动手帮他赶走了。”

寒冬腊月,大雪积压深数尺,冷冽的寒风吹得窗棂四震,满院皑皑白雪。

在这个鸟都没法活被迫要搬家的时节,花小楼好心帮他赶蚊子……

陆绥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伸手扶额,嘴角却压也压不住,哈哈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泪眼汪汪。

花小楼这种状况,绝非第一次发生。这让陆绥想起了他和花小楼第一次斗嘴是什么时候。

两人同在文华殿受教时,陆绥是最为调皮捣蛋的那一个,偏偏有陆丹天天在他耳边嚷嚷,吵的他不厌其烦,每日都是硬着头皮来听学,剩下半条命得往回走。

还得被迫在夫子向他投来意味深刻,耐人寻味的目光时,敷衍地点点头,装出一副深深受教,吾懂吾懂的表情。

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久而久之,陆绥受不了了。那时他与花小楼,叶宝璋同住一起,花小楼就给他起了个馊主意,让他装病,这样不仅陆丹没有理由责备,还能光明正大地逃学。

陆绥没多想,同意了。

花小楼的法子确有功效,不出所料,第二天他一直躲在卧房中称病,期间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扰。

正在他最为得意忘形的时候,陆丹来了,身后还跟着耸拉着脑袋,一副吾命休矣的模样的花小楼。

陆丹走到他床前,开口柔柔的询问他:“绥儿可还难受?”

陆绥装病寻到了乐子,盼望着这一病就此别好,故作虚弱道:“虽还有些头晕,不过绥儿再休息三五日,必能无恙。”

陆丹闻言,福至心灵地点点头,从善如流地继续开口,一张口就把陆绥钉死在了床上。

“那绥儿能否告诉堂兄,你是如何中暑昏迷的?”

此言一出,陆绥的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猛然看向花小楼,就见他把头垂得低低的,缩着身子不敢出气。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冬日,因为连日下雪,木叶凋零殆尽,人人都穿足棉衣棉鞋,花小楼这厮竟然说他在大冷天里中暑昏迷……

那天以后,他在穷冬寒月中暑昏迷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座皇宫。老爷子铁着脸把他拽到屋子里数落了一通,就连一向疼爱她的母妃也憋足了劲没笑,说他当真是大胆离奇。

想起这一茬,陆绥危险地眯眯眼,提手摸了摸下巴。花小楼大抵也是想起来这事,连忙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