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弈低头看了看怀中嘟着嘴,一脸可爱的小孩,问道:“那老人家可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老妇人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这说来也是造孽啊。”
原来这郡守微生玉是五年年前调任到了广泽做了这一方穷苦之地的郡守。一来广泽,微生玉就带着年轻壮丁为广泽谋出路。
五年以来,夙夜忧叹,呕心沥血,哪怕自己明明壮年,应有大好前途,也不愿放弃广泽的每一个人,与夫人不离不弃地护着广泽。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变故就发生在三年前。
阿楠生辰当日,微生玉与夫人因为有要事不在广泽,小姑娘就私自跑出府去寻找他们,在那个雨夜却被几个喝醉酒的汉子盯上。
老妇人讲到这里,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缓了口气,颤抖着开口:“那些人就是畜生,大人和夫人为了广泽付出了多少,他们怎么忍心……他们怎么能?”
怀中的阿楠似乎是听到啦他们的对话,变得有些不安,温庭弈慢慢收紧胳膊,将她抱得更紧。
“那之后,小姑娘便疯疯癫癫的,见了谁都害怕。”老妇人看着阿楠,用粗布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温庭弈略有疑惑,花小楼明明说阿楠是给人药傻的,那说明并不是那件事之后受到打击才变傻。
那么究竟是谁,给阿楠下了药。
“兴许是他们的行为惹怒了老天,连老天都不想让小姑娘再看见男人伤心欲绝,所以自此以后,郡里的男人越来越少……这都是报应啊。”
“你说广泽一代的男丁都走了?那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陆绥抓住老妇人话中的关键,问道。
老妇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了消息。郡里的壮丁没了,年轻一点的女人小孩也走了,只留下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在这里赎罪。”
壮丁全部消失,那么千金坊里的那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温庭弈压下心中疑惑,直觉两件事情或有关联。
广泽郡壮丁青年消失,不知去处,千金坊却突然在三年之内崛地而起,势头如日中天,连叶宝璋也要有所顾虑,若说千金坊背后没有朝里的人做靠山,怎么可能。
陆绥支着下巴想了一会才道:“那老人家,微生玉大人如今可还在广泽?”
“在的,大人是个好人,哪怕发生了——发生了那般事,大人也未曾怨恨过我们。”
老妇人说完,大概是想到了伤心事,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缓缓从椅子上起身。
“天色不早了,几位早些休息吧。”老妇人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