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看着祝深抽烟这样娴熟,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他说:“别老抽烟。”
祝深反问:“你不也抽么?”
钟衡修长的食指,往盖上一压,只听很清脆的一声响,打火机的帽子被盖住了:“我没抽。”
祝深疑惑:“你不抽?”
“不抽。”钟衡摇头说。
祝深更加疑惑了:“那你带打火机干嘛?”
这下钟衡却答不上来了。
是啊,他带着干嘛呢。
钟衡看着手心的打火机,自嘲了笑了一声。
打火机是他从D国回来以后就买了的,每天随身带着,既盼着能用到,又希望用不到。
也没纠结太久,祝深的手机响起,终结掉这场不尴不尬的对话。祝深离开了钟衡的桌子,走到窗户前,推开了一小扇窗,一边抽烟一边接起了电话。
“吴绪。”
听祝深叫着电话那头的人的名字,一瞬间,钟衡把头抬了起来,手中的笔顺着光滑的办公桌一路滚落在地,捂住了声音,闷死在脚边的地毯上。
祝深被耳畔的聒噪分走了注意力,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不过是发了条消息给吴绪说自己要旅游的事,吴绪马上就打电话过来了,代理人可谓是当得尽职又尽责。
可代理人心里也苦,他这才刚给祝深擦了画展的屁|股,还以为祝深能消停几天闭门造画了,哪能想到这人又要飞去他国浪了。
笑骂着聊了几句,祝深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又转过身来坐在了沙发上,一手端着烟灰缸,一手握着手机,十分轻松自在的样子。
钟衡的余光瞥见祝深这样的神情,不知为什么,心里忽而就有些憋闷,佯作聚精会神地继续看着报表,可那上面的数字他却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祝深还在和吴绪打电话,吴绪显然还是支持祝深出去玩的,问他:“是和钟衡吗?”
“嗯。”
吴绪笑了:“太好了!”
“好什么?”
“祝深你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后,你的画又变得生动鲜活了。”
“最近又看文艺片了?说的话那么骚。”祝深皱眉:“少说骚话,好好卖画。”
吴绪哈哈大笑:“那也得有东西卖才行啊,得亏我不止代理你一个画家,不然我迟早没饭吃。”
“你在嫌我?”
“小的不敢。”吴绪卑微道:“那就祝你床上恩爱,灵感不断,旅途愉快吧!”
“行了挂了。”污言秽语他可真是听不下去了。
可仔细一想,似乎真是这样。
自从画完《废墟》以后,祝深就没有再画出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去年年底的时候,长辈们攒局,让他和钟衡相亲,之后他倒又画了几幅能拿得出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