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夏又说:“一连好几天薄梁的手机也打不通,好像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你要是看见他给我回个信儿。钟太今天来我家堵我问我看见薄梁了没有,我现在真是,看见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那天钟太办生日宴,其实是为了给薄梁变相相亲的。钟太也太心急了,薄梁这才分手回来多久啊,就摁着他去和别人跳舞——”
“他们没有分手。”祝深的声音无端沉闷。
“这不能啊?依着薄梁当初那个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劲儿,没分手他哪能回来?”李经夏条条是道地分析着:“薄梁一颗心都挂在了姜遗身上,除非姜遗死——”
李经夏一顿,瞬间噤声。
半晌,他想起往日种种,难以置信地小声喃喃:“不可能吧……姜遗真的……那薄梁……薄梁得有多难过啊?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祝深没有说话,可心却在一瞬间被提了起来。
是啊。那他得有多难过呢?
一声也不吭地在意了那么多年,至死也没有见上一面。
挂了电话,祝深倚着墙发呆。
良久,他从旁边撕下了一张便利贴,抬起笔,有些踌躇。
他从没有写过这个,望着一整面墙的“保佑XXX喜欢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早就知道了,神明从来不会保佑谁喜欢谁。爱情这回事,只有命中注定。
不知觉间已经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钟衡的名字,力透纸背,不知又夹揉着怎样的情愫,等他反应过来时,墨水已经在最后一个竖勾那里停顿多时了,洇出了一团墨点。
钟衡。
接下来该写什么?
保佑钟衡喜欢我?
保佑钟衡忘掉他?
祝深自嘲地笑了一下,啪地将那张便利贴贴在了心愿墙上。
他没有心愿要许,钟衡是他唯一的愿望。
怎样都好,是他决心要栽的,与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合约已经撕了,他还就不信了,这么漫长的几十年,钟衡连一个人都忘不掉?
一瞬间,祝深挺直了背脊,支撑起了自己残存的骄傲,一步一步走向烤箱,扬起了下巴。
这样,他依旧还是从前那个星光熠熠的小孔雀。
反正钟衡已经是他的了。
时间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快过生日吧。多喜欢我一点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