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
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
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
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
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
“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
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
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
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
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
可钟衡却克制住了,声音陡然变硬,犹似强忍:“这儿太冷,你腿上还有伤。”
祝深噘着嘴,只得作罢,可很快他又不依不饶地问:“那回去呢?回去?”
他可真是太会利用自己这张脸了,眼下带着几缕被树枝冰锥刮伤的细小伤口,脸颊上被风雪凌|虐后的血丝还未尽消,鼻尖微红,眼角似勾,长睫扑朔,就这样直直地盯着钟衡看。
钟衡无奈地笑了,默默移开视线:“嗯。”
祝深这才高兴起来,又对他说:“很早我就想说了,我不是玉,碎不了,你不用对我这样小心翼翼的。”
钟衡闻言有些愣怔,转眸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祝深眨着狡黠的眼睛,将钟衡的手往被子里带:“我刚硬着呢,你要不要摸摸看?”
钟衡抽出手来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他沾着薄红的鼻头,皮肤很薄,甚至有几分剔透,别开了头,钟衡还是那句话:“这儿太冷,你腿上还有伤。”
真是一个古板的大闷葫芦啊。祝深忿忿点头,行,倒看你忍到几时?
忽然,钟衡迫近了,眼角眉梢笑容尽敛,语气冷硬:“刚刚这话是和谁学的?”
“啊?”祝深一时哑口无言。
见到钟衡眉头一皱,祝深立感不好,拿出屡试不爽的套路,埋着头就往他怀里钻:“都怪李经夏!成天教我说骚话!还好钟生和我结婚带我从良,不然我现在可是社会毒瘤,人间渣滓,如意山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