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率先坐上了副驾,全程冷着脸没说话。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乐晨安没搞懂自己是哪句话说错惹他不快。
车停在上次暮寒给他留的送餐地址,整片街区都是独门独院,不到九点,周围寂静的只剩风声。他不由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抬着箱子。
“你……”暮寒回头看看他:“这不是拉杆箱?”
“是啊,不过在地上拖着太吵了。”乐晨安咧嘴一笑:“不沉。”
暮寒叹了口气,眼神和缓下来,走过去按下箱子,抽出拉杆:“没事,这周围没什么人住。”
暮寒家的客厅大且空,毫无人气,整面灰白色的墙空着,另一边只放一套深褐色牛皮沙发,看起来不像有人常住。
“有柜子,桌子之类的家具么?”这拍摄环境有些过于单调……
“卧室有床头柜和五斗柜。”暮寒带他进去,真的只有两个美式复古的床头柜和五斗柜,连衣橱都没有。像是看出乐晨安的疑问:“这里常年没人住的。”
“你先把那一头发蜡洗干净吧。”乐晨安拿出新买的白衬衫和杂灰色毛衣,又拿出自己从家里随手带的牛仔裤:“洗好了穿这身看看效果。可以的话,明天天亮了就这么拍。”
趁暮寒洗澡,他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个床头柜连着台灯一起拖到客厅,和其中一个单人沙发一起并排摆在空旷的客厅中央。侧对落地窗,天亮了可以采一边的天然光源,柔光箱放到另一边。
支起相机,他一只眼睛靠上取景器,另一只自然合拢,虽然镜头前没有模特,但他可以想象得出暮寒入画,低头或侧头,面无表情或微笑。他没有穿雪服,没有踩滑雪板,没有腾空,没有疾驰,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或坐着,眸光清澈温和,像其他二十三四岁的,未脱尽稚气的年轻人一样,总会带些不知所措的莽撞。
乐晨安不禁摇摇头,暮寒不会不知所措。他从未在同龄人中看到有谁像他,笃信且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