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任丽隐隐约约的怒骂,“行了!跟这个变态废什么话,该说的说了,就赶紧给我挂了!”“小舒,那我先挂了,以后……以后回了老家,信号很不稳定,就,别再联系啦,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好好上课,好好考试,高考加油!”舒越应了一声,在他挂电话去叫住对方,说:“深深,如果高考完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一定会来找你。”
隔了几秒,舒越听见周目深压抑不住带着哭腔重重嗯了一声。
-教室门口放学时人来人往,舒越就让石屹在校门口一个岔路口等他,之前那里的路灯坏了,前两天舒越总是看不到人,总是先要叫两声,跟地下党碰头似的。
今天路边那盏灯修好了,石屹站在路灯下,暖黄微弱的灯光打在那人身上,美好得不真实。
舒越强忍一天的难过,在看到石屹的那一刻就藏不住了。
石屹看到熟悉的身影,几步上前走近,两步远时看到舒越向他张开了胳膊,语气里难掩难过道:“抱抱。”
两步变一步,石屹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紧紧箍住,揉了揉舒越脑袋,轻声问:“怎么了?”舒越把脸深深埋在他肩窝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深深要休学,他父母打他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他们会不会带他去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石屹本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在舒越面前能顺畅应答,但一旦涉及到舒越以外的人,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干巴巴笨拙安慰:“别难过。”
“高考结束,他如果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石屹点头,说:“好。”
如果情况好,病情不反复的话,他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停药一段时间了,以一个正常男朋友的身份呆在舒越身边,可以陪他一起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弹指之间,一晃就到了十月底,又到了每月一次的月假时间。
这期间,乖了没多久的梁潜又恢复原状,现在是完全放弃学习的状态,该上课的时间不是在外面打球,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班主任于老师找他聊过几次,恨铁不成钢道:“梁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像以前那么爱玩儿,不是不想出国吗?就按你现在这状态高考能考几分啊?!”梁潜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办公桌边上,吊儿郎当道:“作弊呗。”
于老师蹭的一下站起身,火冒三丈,“你你你!你敢!”梁潜站直了身子,不耐烦道:“行,不作弊,出国就出国,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呆腻了。
您就别操我这份闲心了,多关心关心高考生吧。”
话音一落转身便走,背对着于老师还嚣张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