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服用过量?”利维问正跪在尸体旁的验尸官。
“几乎可以确认,”她说,“初步断定死亡时间为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尸检之前,我能说的就差不多就这样了。”
利维向她道了谢,然后继续搜查房间。这房间对七个人来说太局促了——算上汉斯莱得有八个——所以他每走一步都得尽可能所搜集点线索。
床皱得一塌糊涂,枕头扔得到处都是,床罩胡乱堆在一侧。床附近的垃圾桶里丢了两个用过的安全套。电视柜上摆着两支香槟杯,里面还有残酒,其中一支上留着清晰的口红印,旁侧有一瓶装在金属冰桶里的香槟,冰都化作了水。汉斯莱戴着婚戒,不过如果发现出事的是同事,利维打赌他没带妻子同行。
现场没什么与现场有什么同等重要,彻查之后,他们还是没发现汉斯莱的钱包和手机。还有,桌上有一堆充电线,但没看见电子设备。
“你怎么看?”玛汀和他在门口重新碰头时问他。“仙人跳[2]跳过头了?”
那正是利维的初步结论。“仙人跳”指的是性工作者——或者假装成性工作者的人——诱惑嫖客来到私密地点后进行打劫,通常肇事者会先给嫖客下药,让他们失去意识。这在拉斯维加斯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不过一般也不会闹出人命。如果这真是个仙人跳,药物服用过量大概就是个意外了。
不过……
“如果这名性工作者就准备打劫汉斯莱,为何还要真和他发生关系呢?”他问道。
玛汀总是能迅速提出反驳,她说:“也许这女的一开始没想打劫他,但后来被害人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惹毛了她,她改变了主意。”
“我们并不清楚这人是否是女性。”
“香槟杯上还有口红呢。”吉布斯插了个嘴。
“涂口红的不一定是女的。”利维回道。
吉布斯眨眨眼。“行,好,没说错。不过我觉得咱们押女的赢面挺大。”
利维耸耸肩;这小子多半是对的。
同一时刻,玛汀皱眉扫视过房间。“有另一件事——为什么要在抢劫之后留下明显的指纹和DNA,何况还意外杀了人?”
现在轮到利维来挑刺了。“假设被害人在该女子离开时还活着,可能她很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报案。也可能她只是吓慌神了只顾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