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利清了清嗓子,对利维说道:“警员们搜查了科斯塔斯的住处,没发现被盗物品,倒是在卫生间水槽下的那个壁橱后面找到个鞋盒,边上还有一堆破烂。盒子里有些无标签小玻璃瓶,现场试验测得氟硝西泮。东西被送去化验科做证实测试了,但看起来不太妙。”
利维震惊了,他转向双向镜。在玻璃的另一侧,科斯塔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你要现在逮捕她吗,还是把她先撂着担惊受怕一下?”拉什得问。
“那说不通。“利维说道,这话更多是说给自己听。
不过拉什得还是回应道:“有什么说不通的?我一直在审查这桩案子的进展。你们在现场取得了她的指纹和几乎可以认定属于她的DNA,还有视频为证,她在死亡窗口期挎包走了,要说那包里装了被盗物品也不是没可能。现在又在她家发现了疑似凶器。你还要什么?”
“有个动机会比较好说。”利维没好气道。
“拜托,”拉什得说着,轻蔑地挥了挥手,“性工作者杀客户这种事,就算不考虑劫财,我脑子里都能蹦出半打理由来。你有没有想过,她偷东西可能就是为了让你产生这些疑惑?”
他当然想过了,不过拉什得拿这话杠他,只能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瞪着她。
“利维,”理智如常的玛汀插了一嘴,“你有别的切入点吗?自杀,说不定?”
“一个刚痛痛快快滚了轮床单,正准备展示一项极具突破性的研究,没留下遗书,还被‘劫财’了的男人?不可能。”利维耸肩道。“但可能另有其人杀了汉斯莱,然后嫁祸到她头上。”
“哦,又想来‘有人构陷’那一套了?”拉什得呵呵道。“那是你的特长吗?”
利维僵住了。他用眼角余光瞥见玛汀皱着脸,戴利竟还退了几步。
拉什得保持微笑,那笑意冷得都出冰碴子了。玛汀打破这无声胜有声的沉寂,说:“好的,我们会走别的途径继续追查,但是利维,你得知道就我们现有的这些证据,我们必须逮捕科斯塔斯。你要是不行可以让我来。”
“我办得到。”利维仓促道。离开观察室时,他拼命克制自己不去砸门。
一回到审讯室,科斯塔斯便抬起头;当看到利维的脸色时,她直起身,脸上满是忧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