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打你了吗?”她突然问。

惊讶之余,利维动手抚上嘴唇。还未痊愈的伤口和未消的瘀肿看起来还是怪吓人的,但因为不怎么疼,在他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有,”他说,“我当时在搜查一名嫌犯的公寓,她男朋友回到家,袭击了我。”

她没有为怀疑多米尼克而道歉,他也没有因此斥责她。“你打赢了吗?”

“赢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我向娜塔莎问过你的事。她说你学习了某种以色列格斗术,而且就在几个月前,你不到二十秒就打趴了三个男人。”

“那叫‘马伽术’。”他说,暗自祈祷娜塔莎没把他吹得太过了。“是1940年代为以色列国防军专门设计的。我受的是IKMF的训练,就是国际马伽术联盟[1]。”

“你是黑带什么的吗?”

他嘴角扯起一抹笑。“唔,那倒不是。马伽术不用‘带’。有十五个级别——五个操练者级,五个钻研者级,五个专家级。我是专家级一级。”

她没有说话,静静领悟了一分钟才开口道:“你跟我说过要教我保护自己,还算数吗?”

“当然算,只要你还想学。”

“我想,”她说,但又有些犹豫,咬着下唇,“就是……你觉得别人会不会说你跟我待一起很奇怪?可能会说这不得当什么的?”

他耸了耸一边的肩膀,说:“会有人这么想吗,在知道我是同志的前提下?“

“你真是?”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呀。”

“那也不代表你是同志。”她调皮地说。

他吃了一惊,大笑道:“你说得太对了,我承认错了。但我的的确确是同志。我活到现在只亲过一个女孩子——杰西卡·斯坦,在我的成年礼上。不过我觉得她是同情我才亲我的,因为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和丹尼·陈亲嘴亲得可投入了。”

“好扎心。”

“实话说,我松了一口气。他们之后还谈了几年恋爱呢。”他站了起来。“我们对安德森夫妇和你的社工直说就行了,告诉他们我们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这么做。我觉得不会有人反对的。”

“行,”她咧嘴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我们现在回去吧。过两小时我还得上一趟法庭。”

阿德里安娜从篱笆上跳下来,他们向房子走去。走到一半,她说:“之前你没有义务帮我。现在你也没有义务帮我。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