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彬放开了他的手,他坐回椅子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停了一秒,他起身紧紧把罗铭遥拥抱在怀里。“是我对不起你。”赵彬说,“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是我多大的幸运!”
不等罗铭遥害羞,他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吻了过去。
罗铭遥联系了师兄师姐,在周老师学生群里发了自己的想法,周宏斌老师门下弟子都积极相应起来,以前没有微信,没有加入群的,全部都拉了进来。他又做了一份很细的“毕业礼物具体方案”,规定好了祝福和感谢录像的时长,把自己的邮箱标出来,然后和大家商量拍集体照和集体录像的时间,让更多的人有时间来参加。周宏斌的学生大多还是在C市或者省内工作,知道事情来龙去脉,都愿意抽出时间赶来。省外的大多来不了,但也有几个准备定好时间请假过来。这样一算人还不少。罗铭遥干脆就把毕业谢师宴时间定在那一天。
以往的传统,周老师因为门下“人丁稀薄”,一般和其他两个同样不太热门的导师一起办谢师宴。今年罗铭遥接到两个同级同学的邀请,委婉拒绝了,搞得周老师还来问他怎么回事。他想着要保密,于是只说因为想私人请周老师表达感谢,所以不和其他人一起办谢师宴。周老师还批评了他几下。
谢师宴就在六月中寻。当天师门的人聚集起来,全日制研究生、在职硕士博士、还有几个规培生,一共竟然有十几个人,算得上周老师近十年带学生的见证。所有人先在医学院校园集合,在标志性的图书馆门口合影。一起录像,对着一位师兄提供的航拍仪喊道:“周老师,谢谢你!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师!”
拍照录像结束,罗铭遥把各位师兄师姐带到吃饭的地点,叫上一个师妹去医院接周老师,另一个师妹在包间里招呼各位前辈。
周老师都还对罗铭遥没和其他两个老师一起办谢师宴有些微词:“我和两个老师都是很好的关系,这么多年,从我带学生起我们就一起办谢师宴,今年突然说不一起了,我都还不知道怎么跟人说。你以后也是要在系统里呆着的,不趁这个机会多和同学老师搞好关系怎么行?何况你一个人出钱请,经济上也费更多。一桌子就我们两个,不太像话。”
罗铭遥只挠挠脑袋不说话,笑着任周老师数落。
到了酒店,打开包间门,周老师停下了脚步。
包间里十几个人,齐刷刷转头来看着他,有人喊了一声“周老师!”,其他所有人都一起喊着“周老师”凑了过来。这些医生们,有的都成家立业多年,有的甚至是自己科室学术带头人了,此时此刻在恩师面前,也都只像笨拙的学生,一句“老师”,就是全部的心声。
周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你们……罗铭遥,原来你是演的这一出!”话说完,竟然眼眶湿润了。多少的话哽在喉头,全化作了老泪纵横。
女生们敏感得多,已经在低头啜泣,只有几个学的更加圆滑的师兄,给女同事们递纸巾,说笑着带周老师坐到上座,叫来服务员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