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不置可否,反而扬起嘴角笑了笑。

“虽说名义上是舅舅,但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为了不落人口实,劳烦‘舅舅’还是和念念保持距离吧。”

侯予晟敛了笑容看向岑溪,这还是他第一次撕破脸皮对他说这么不客气的话。

以他对岑溪的了解,眼前的青年看似行事散漫,但心机之深超出他认识的任何一人,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对他发难?

侯予晟重新露出微笑,轻描淡写地说:“念念还小,没有人会想得那么肮脏。”

岑溪也笑,笑得比他更风淡云轻。

“念念不会,就怕某些人会。”

侯予晟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打量着身旁名义上的外甥,说:“你像是话里有话。”

“话中话的意思就是,这世上,有的人特别肮脏。你是研究社会行为与人类群体的专业人士——”岑溪瞥了他一眼,眸光冰冷:“这一点,难道你不清楚吗?”

“……”

“舅舅别见怪。”岑溪忽然笑道:“主要是你的魅力太大,兰姐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摆着,我有些过敏了,想来舅舅也不可能是那种罔顾人伦的禽兽——舅舅能理解我做哥哥的一片苦心吧?”

前女友的名字忽然出现,侯予晟面无波澜,甚至心中也毫无波澜。

“……当然。”他说。

岑溪忽然提起那个因他变得疯疯傻傻的林兰,他的突然发难也有了最合理的解释,然而侯予晟的心里依然有着不散的疑惑。

来得太巧的解释,总让人疑心真假。

叮——

电梯门向两边开启,岑溪大步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