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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许沉河扯起笑。

方芮递上热毛巾和水,许沉河都接过,边走边将毛巾敷眼上,只觉一整晚被自己逼退无数次的睡意再也遭不住挡。

边上伸来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他以为是方芮怕他摔倒,刚要扒下毛巾拉开亲密距离,又意识到方芮的手掌哪能这么宽厚有力。

“是我。”顾从燃覆上他的手背将毛巾按住,“敷着吧,放心走,前面是平地。”

“你怎么还在啊。”许沉河被对方引着路,声音略有点沙哑。

顾从燃在他肩上捏了捏:“不是说陪你大夜么。”

“你也不嫌困。”许沉河脖子一垂,单手接住掉下来的毛巾。

顾从燃还在为那幕吻戏吃味儿:“看见你和别的人接吻,我困意都跑没了。”

许沉河攥着毛巾没说话,顾从燃借擦亮的天光看许沉河的眼睛:“刚刚真哭了?”

“没哭,被瞌睡虫催出来的。”许沉河用毛巾抹了把脸,“好困,去睡了。”

他挣出顾从燃的臂弯,三两步跑上房车,扎进淋浴间淋了个澡。卧室的窗帘都落下了,顾从燃正倚在床头开着小壁灯翻看他的剧本。

许沉河跨过他爬到床的另一边,卷起被子蒙住大半张脸,一阖眼便睡着了。没做梦,脑袋放空地睡到自然醒,他睁眼后看见顾从燃仍捧着剧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