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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灯投在他身上,许沉河后背渗了汗,试着按了几个白键,懂行的必定都看出他基本手法就没对。

静谧中,许沉河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如密集的鼓点奏响在耳边,那份简谱上的数字随着慌张的心情在慢慢变淡,仿佛潮涨后沙滩上被吞噬的字。

他不懂音阶,只能把记住的那串数字在琴键上摸了一遍,断断续续的,是不成曲调的音符。

场上场下,没一个人说话。

许沉河抬起右手把话筒握回手里,左手轻轻合上琴盖。

人们的窃窃私语细细杂杂地飘入他耳里,许沉河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让人匪夷所思,但这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他缓缓起身,挪步到台中央,沉重的一锤砸在他心上。

“在这里,我对那78想听我弹琴的观众说声抱歉。”许沉河弯身九十度向场下的人鞠躬,“也对小吉老师和搬琴的工作人员致以歉意,”他直起身,神色平静道,“我今天,乃至以后,恐怕都不能弹琴了。”

观众席中或叹息或疑问的声音此起彼伏,许沉河感觉温暖在指间流失,已能预料到今明两天内网上会出现的头条标题。

一只手掌带着安抚的意味贴上后背,吉柏洋圆场道:“是我大意了,没事先征求过你的同意。”

节目上并无规定不能提起感性的话题,吉柏洋关心地问到“江画”四年前隐退的情况,许沉河寥寥几句带过,不想把好好的一个娱乐综艺搞得那么沉重,便主动提出要给大家唱首歌。

临时兴起,没有伴奏,许沉河用自己温润的声线字音标准地唱了首粤语歌,像讲述一段悠长的故事——

徘徊在雨洒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