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稚捻了烟。
-
酒过三巡之后,卡座的人终于有流动的趋势,江兆清和纯纯去了舞池,纪泽阳站起身,说要去趟卫生间,沈厌要跟着,周韶瞄准了机会,立马出声说有事请教他,沈厌皱眉,纪泽阳也不是很想让沈厌跟着,沈厌看得出,犹豫片刻,他选择跟周韶一道坐下了。
周韶趁沈厌瞄纪泽阳的时候,给杨稚去了消息。
——卫生间,快去。
他没空打太多啰嗦的字,很快放了消息,跟沈厌说起来郭蕊的事。
打马虎眼。
纪泽阳在洗手台边冲了下脸,他咳了两声,觉得喉咙里难受,沈厌作践他,给他灌酒,纪泽阳只有这时候能出来透透气,他甚至想冲这个时候跑了。
可他实在害怕沈厌。
沈厌都有法子砸了他婚礼,把他囚禁在身边,他还能往哪儿跑?
他逃不出他的控制,从前是,现在是。
只要沈厌一天不解恨,他就一天没有自由。
纪泽阳沉重的闭上眼睛。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犯傻了,他会和沈厌好好的在一起,不做背叛他的事,不惹怒他,不让他记恨着,可说什么都晚了。
年少轻狂贪恋温柔乡,像他这样自闭而内向的人,谁对他百般殷勤,他就想跟谁好,沈厌是第一个,他同意了,而其他人的接触,他一样没有拒绝。
纪泽阳脑子里乱,如果跑不掉,不如……
“很难选择吗?”突兀的男声炸开,纪泽阳赫然回头,不知道是谁戳穿了他的心事,他一转头,一张陌生又俊逸的脸出现在瞳孔里。
他回头时震惊的不止他自己,对方也一样。
杨稚表示,那诡异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谁把自己的眼睛挖给了别人。
四目相对,各有惊诧,人长得像可以理解,一双眼睛要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有熟识感?
像是在照镜子。
杨稚瞬间就明白了,沈厌说他眼睛好看是为什么。
原来当这双眼睛在别人身上时,你再瞧,觉得好生新奇,那真是一双勾人的眼眸,不是吗?
那眼眸是纪泽阳,还是他的?
当然是他的啊,杨稚维护自己。
都觉得有相识之感,静默一会儿,纪泽阳才出声:“你是?”
杨稚利索道:“帮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