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怎么办?他喜欢他,他怎么舍得下手?
他都说了啊,自作孽不可活,他一早就预料到后果了,只是发生时,还是觉得很痛,很残忍。
这张脸,曾经满眼星辰的看着他,里面藏着憧憬与热爱,他找不到他会担心,他看到他和别人亲密会吃醋,他曾在大雨中寻他,然后成为一只落汤鸡,并把自己弄伤,却只是为了看见他,却只是担心他。
他说他天底下没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他在劝慰他,让他不去想他爸给他这个名字的意思,他在保护他的自尊心。
他说不应该把错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在教他怎么放下发生过的纠结的事,他在开导他。
他带他去见了他的父母,把他介绍给了他的家人,他把身体给了他,他是那么相信他,那么迫切的想跟他组成一个家。
然而讽刺的是,再也看不见他看着自己时,眼里溢出的爱恋。
那里面只有厌烦与冷漠,沈厌知道,杨稚是不喜欢他了。
只有不喜欢,才做得到那么绝情。
这张锋利的嘴,他亲吻过,带刀子的眼睛,他夸赞过,时刻能与他冲锋对打的身体,他抚摸过,疼爱过,拥有过,可现在这些,都属于另一个人了。
身心,杨稚的身心,都给别人了。
一点儿都没给他留下什么。
过往更是一种极端讽刺。
“不要再挑衅我了杨稚,”沈厌呆呆的看着他,在出神,元神似乎都还没有归位,“你只会刺激我对你越来越上瘾。”
杨稚鄙夷的看他一眼,抽手道:“松开。”
“你会走吗?”沈厌迫切的抓着人,杨稚真是受不了了,他烦躁的吐出一口气,“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让你陪我,”沈厌说:“只是让你陪我待一会。”
杨稚不在的时候,他总有点集中不了精神。
“我凭什么陪你?就因为你想?你算什么?”杨稚丝毫不松口,“妈的别逼我问候你全家。”
大庭广众的,很不好听,不是吗?
沈厌恶狠狠的抓紧了他的手腕,那一下杨稚都觉得疼,沈厌强硬的力道和语气:“所以你想怎么样?非逼我使用暴力扣着你?”
杨稚讽刺道:“你要这么搞笑吗?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可我想,”沈厌不松手,力道很大,杨稚觉得疼,可宁愿他疼沈厌也不想放手,“我有逼你干什么了吗?我让你陪我待一会有那么难吗?!”
“我他妈不想!”他们俩在大庭广众下吵了起来,众人纷纷回头,江兆清他们也一顿,但没过来。
沈厌看他那副样子,一腔怒火无处安放,他紧了又紧的手抓的杨稚闷哼出声,可他无视,“我想,我想啊……”
杨稚用力甩了下,疼的面部扭曲,他并不健壮,手腕很细,被这样没理智的力道抓的痛得不行,“你听不懂吗?咱俩都完了,完了!我跟你待在一起,什么理由?啊?!”